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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卻呵呵一笑:“他們對外總說我們是舞姬。可我從未在他眼前跳上一舞。或許他看了,便不忍心殺我。”

“殺了你們,有什麽好處?”我直接歪了腦袋看她。

她也歪過來看我:“延年益壽?增強體質?活血通經?我都死了,我怎麽知道。”

這話說得沒錯。但我開始同情她了:“除了你,還有誰?”

她生出玉蔥般的手指,認真地在算:“一個、兩個、三個。。。”忽而莞爾一笑的她把手收了:“應該有好多個吧。這樣的牢房,這裏挺多的。”

“牢房!”我這才醒悟,重新掃了圈整個屋子,又整個人癱在桌子上。

心越來越冷的我想著紅玉見我出不來,會不會去找救兵。我們私闖相府,夏懷宇會幫忙救我嗎?這個宰相府這麽奇怪,他會不會就是這次事件的主謀。他在幹什麽?他在關押成人的山精,然後殺了?吃了?吃了能幹嘛?他需要增進修為?可他不修道呀。那他為什麽這麽做?

我問出了為什麽,自覺地閉上眼,有些害怕又必須期待地等著入夢。卻不料事情的發展不如我願。

再睜開眼的我,入目的依舊是這個海棠精。

她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我:“你困了嗎?”

我突然想起來:“你不是會讓人入幻境嗎?”我第一次入夢,是被她的幻境拉進去的。而第一次和第二次,我都聽到了相似的聲音。那她的幻境應該可以助我入夢。在夢境裏,我也許能找到自救的一絲希望。

她見我坐正,也坐直了:“幻境入多了,你們的身體可受不住。”

我搖搖頭:“一兩次沒事。我們得找辦法出去。你趕緊讓我入幻境。也許,我能找到方法。”

此話一說,她便不再推脫,直接出手向我施法。昏昏沈沈之際,我看到她從我的眼睛裏歪了下去。。。

“只有這個法子了嗎?可他。”

“你的不忍,終將害了更多的人。別怕。他的獻祭,會讓他更有價值。指鹿為馬,本就是錯。我們不過是在撥亂反正。”

“可我。”

“不要讓你的羨慕鑄成最後的遺憾。你的二心也不過是初心未改的圍魏救趙。國不可一日無君,更不可昏君當道。天理難容,才會多災多難。”

“囚禁?”

“剛才的天象你忘了。若是他再這般影響國運,國,將不覆也。窺探過天機的你,可不要因悲憫一人而棄了眾生。一人的獻祭和江山的永固,孰輕孰重。還需要我說嗎?長痛不如短痛。”

“但他畢竟。”

“一國之君,必定是要斬斷七情六欲,方能成大事。請你切記,不能讓毒瘤再腐蝕國運了。時機一過,只怕是神仙也無能為力。離子夜還剩一炷香的時間。你若再猶豫不定,我等只好明日早朝血濺大殿,屍骨就麻煩你送回故裏。”

“郭叔義!”

“殿下!”

這一聲比一聲大的叫喊,直接把我震醒了。我茫然地看向海棠精。她也好奇地盯著我。我甩甩腦袋,把多餘的廢話蕩出去,心裏有一個疑問:海棠精的幻境的確能讓我入夢,但我看到的、聽到的並不是案發第一現場,更像是作案前。難道她不能把我送到正在進行時,而是過去時。但這不重要。因為,我已經知道了這一次的大boss是誰。

“你,沒事吧?”

她歪著腦袋關心的模樣真可愛。只是沒想到,她成了別人的?血袋?這讓我回憶起了他殺人時,周圍的帷幔都被染紅了。那得是多少血呀!突然,我又想起了夏懷宇所說的邪祟作案,被殺的人,血都被抽幹了。會不會也是他?他要這麽多的血幹什麽?難道,他走火入魔,自己成邪祟了?這個驚天下的大瓜,怕是要讓整個京夏抖三抖。

“你,沒事吧?”海棠精見我魂不歸體,拿手在我眼前晃來晃去。

我的眸子被她一晃,飄飛的思緒果真全部回來了。看著她,我用手揉揉酸脹的後腦勺,撤出無奈的一笑:“沒事。只是做了個夢。”至於夢裏的內容,還不足以為外人道。

她看著我,嘟起了小嘴:“可我進不去。”聽我懵逼的啊了一聲,她又委屈著:“明明是我帶你入境,我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擋在了外面。上一次是我離你遠了,才沒被擋開?還是你把自己的法術藏起來了?”說著,她十分不悅地往我這裏探了身子過來,仿佛真的要來查一查。

我緊張地往後一縮,她則皺了皺鼻子,回到原位,用不屑地眼神盯著我:“你,一點都不簡單。或者說,你才是他們當中最厲害的。如實招來,你用了什麽法術,連我都騙了過去。”

我大大的冤字掛在腦門上,揮舞起雙手:“我可不會什麽法術。我就一正常人。”

突然,她拉住我的衣袖驚呼著:“你的袖子裏藏了什麽?”

我轉了轉眼珠子,猛然想起:“玄采。”

剛說完,實在好奇的她便自己動手,想豐衣足食。但她的纖纖素手還沒有伸進去,就被無名的火焰灼傷。傷口攀爬極快,轉瞬之間,便蔓延到了她的手腕。她察覺事態不對,立馬收手,還連退幾步,捧著被燒後皮肉翻飛、紅裏透焦的手看著我,眼裏透著滿滿的怒意。

沒一瞬,她另一只白凈的手突然變成蒼老的樹皮。而她美麗的容顏也爬上了交錯的枝幹。幾個眨眼,她的秀發被粗細不一的枝幹取代,綠葉頻發,發梢還開出了一朵比一朵嬌艷的紅色海棠。刺得我眼疼。

目睹她變身的我,嚇得直接摔倒在地,爬起後迅速往門外面跑。可惜這個打不開的牢籠,將我倆困得明明白白。

我抵在門上,驚慌地看著這株盛怒的海棠精朝我一步步走來。雖然她明亮的眼眸已經藏在了枝丫之下,但我還是能明確的感受到,她被灼傷後的憤怒值要爆表了。

孤立無援的我不得不為自己做最後的辯解:“你不要傷及無辜。我真的沒有法術。我一點都不會。真的。”

馬上就要變回本樣的她,怒意在綠葉間搖曳,發出沙沙的聲音:“不是你傷我,又是誰?這麽猛的烈焰直接刺破了我的皮囊。你可真會藏!”憤怒到極點的她突然張開大口沖著我大吼一聲,她頭上的綠葉紅花直接化做鋒利的刀刃向我刺來。

這雷霆萬鈞的仗勢嚇得我連忙先用雙手護臉,暗道:完了完了,這次要成窟窿窩了。不知道霞霞找到我,還認得出我嗎?我tm也太摻了。這鍋,我不背,不背!

可就在我以為自己馬上要升天見各路神仙時,一道電光火石,一聲劇烈的嘶鳴,把這個牢房震動了。

我透過衣縫看到頭頂出現一個半圓罩子,它的廬頂開始出現裂縫。沒一會兒,這所牢房的禁制裂開了。碎裂的聲音安撫著我的兵荒馬亂。而對面張狂的海棠精也被震倒在地,又變成了人的模樣。只是現在的她,不光手背,就連臉頰、脖子、衣衫,都有被燒過的痕跡。

瞧她戰鬥力已然沒有,我顫顫巍巍走過去:“你,沒事吧?”

她又用不屑地眼神恨著我:“你。”話還沒說完,她直接吐了不少暗黑的汁水。吐完,她又恨上了我:“你,以大欺小,以強欺弱,太不是個東西了。”

這些高帽子扣的我非常無語,趕緊解釋:“我可沒出手。”

“不是你,還是誰!”她又咳兩聲。

雖然她受傷了,癱在地上。但我不敢扶她,還得保持一步的距離:“真的不是我。”

她緊咬著唇,往我袖子裏盯著:“你到底藏了什麽法器,這麽厲害?”

我順著她的目光看下去,猛地想起裏面的玄采,直搖頭:“它就是只小蟲子。”

“蟲子?”她不信地盯著我看。

我不好意思地伸手去掏,摸到的卻不是軟軟滑滑的小蟲子,而是毛毛茸茸的東西,嚇得我趕緊把它掏了出來一扔。一個黑色的煤球劃了一條弧線,察覺不對,展開了小翅膀,又振翅折回了原地,停在了我受驚的手指上。

我看著這只黑如煤炭的小鳥尖叫地跑起來,想把它甩掉,卻不料它跟粘了膠水一樣,紋絲未動。

緩了幾秒的神,我仔細一看,發現它還有些眼熟。這紅嘴,這金邊。我了然的哦了一聲:“你就是我夢裏的那只大鳥。”

玄采這才看向我,不屑似的用紅嘴整理自己順滑的純黑羽翼。到了末端的金色鑲邊,還抖了抖。這是故意炫給我看?

海棠精用她不敢置信的嗓音喊了聲:“金烏?”

玄采一聽,特別受用的在我的指頭上,翹起了小爪子,揚起了小腦子。那神氣十足的模樣,像極了宇宙大明星。可它在我眼裏,就是一個鑲了金邊的圓球。

我不客氣地用手指搓了搓它圓滾滾的小腦袋,叫了聲:“玄采?”見它歪了頭,我又故意搓了搓它依舊圓滾滾的大肚子,笑道:“人家是破繭成蝶,你是破繭成豬。”說完,還特意薅著它圓滾滾的全身。

玄采自然不願意,只會用它那紅紅的尖嘴刺我。可那抹紅太明顯了,我總是次次躲過,玩得不亦樂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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